真是造孽啊,沈常安心想,她爹还是将军的时候,经常不着家。被贬的时候,她亦没有得到他的爱,就因为她不是个男的,无法继承父业。

    结果等他死了,她还得想方设法为他报报仇,为他保住他之前守护过的土地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割地怕是还有待考虑吧。”

    先不说她爹怎样吧,就是那和书上,也没有列上割地这一条。

    “区区割地又如何?若我们的兵力继续南下,你觉得,你们南朝还有立足之地?”有人道,“怕是整个南朝,都将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此话在理,只是这又让沈常安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。

    那陈蛟又不说话,就让他们和他的臣子吵起来。

    沈常安在心里骂了陈蛟一会儿,正打算重整旗鼓继续和这些人掰扯,陈蛟却出乎意料开口了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一开口沈常安就恨不得给他堵上。

    只见他揉了揉眉心,然后随意扬了扬手:“实在太吵了些,来人,将他们拿下,暂时关押在驿馆,记得多派些人守住。”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,沈常安怀疑自己方才的眼神怕是出了什么问题,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君临天下的气质了?分明就是无赖。

    她做出了最后的挣扎:“我国虽败,但却实是诚心想和贵国交好的……”然而这是在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实在太吵了。

    谁又能想到,其实陈蛟是在龙椅上闭目养神,只将这些南朝的使臣扔给这些文武百官罢了。

    没错,他们在下面争得面红耳赤,他在上面淡然的闭目养神……

    不过一些金银布匹,管它有多少,也休想就这样求和,求不求和,是他陈蛟说了算,打不打仗,也是他说了算。

    就像前一段时间,他一时兴起,就南下攻城,若他兴致没了,就收兵回北梁。

    “拖下去拖下去!聒噪!”陈蛟继续嫌弃的摆手,他如今觉得这个叫沈常安的人,是真的十分令人厌烦了。

    侍卫大概对此见怪不怪了,十分懂自家皇帝的心思,在将这一众人拖下去的一瞬间,还顺便堵住了他们的嘴。

    然后在旁的百官也跟看笑话似的,手插在袖子了,看他们狼狈的模样。沈常安不免会想,若是他们人手一把瓜子儿,又会是怎样一番骇人的场景。

    然而不等她想象出来那等场景,她就已经被拖出大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