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对半路冒出个童杉这件事,林夏心里非常不爽,可要他放弃韩贝扭头就走,那更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见韩贝意识到了问题所在,他心里稍微宽慰了些许,点点头,换鞋进了客厅。

    鞋是新的,可却是给童杉准备的,怕拖鞋突然坏掉,韩贝顺手买来当备用。林夏气气也就不气了,宽慰自己说这是在异国他乡,找个同根生的朋友很正常。等有了他,韩贝也就不再需要童杉,到时候他再劝韩贝搬去他家住,很容易就能和这个心思不纯的家伙断开联系。

    他这样安慰着自己,好容易平了心静了气,走进客厅一抬头,倐地睁圆了眼,差点没被气到心梗。

    童杉注意到了他的异常,不动声sE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
    正对着客厅沙发的墙面上,挂着一幅鹿的巨型素描。说不上什么艺术风格,或者收藏价值,这就是一幅初学者的拙作,运笔青涩,甚至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。

    可很明显,这幅画是用真感情,一笔一划画出来的。修改涂抹的痕迹清晰可见,将它挂在客厅的墙面,一回家就能看到,则更凸显了主人对它的深刻感情。

    是何居心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林夏的心在滴血,却不敢表露分毫。

    他对韩贝的过去一无所知,当然更不可能对一幅画心生嫉妒。

    “房间太乱了,我先去收拾一下。”韩贝把睡衣塞到他手里,“你也先洗个澡,刚才回来的时候淋雨了吧?”

    林夏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他勉强地笑着,努力地表演,遮掩住心里的难过与不堪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确实需要一方相对安静的空间,来收拾自己纷乱的心情。

    韩贝松了一口气,把他送到浴室门口,并告诉他自家浴室的用法。等水声响起,她转过身,脚步重重地走到沙发前坐下,闭上眼,静静地梳理着杂乱的心绪。

    童杉及时端来一杯温茶。

    韩贝抿了一口,心怀感激地看向他:“谢谢你,童杉。要是没有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的。”童杉微笑,“要我帮你收拾吗?”

    韩贝摇头,“不用了,也没多少东西。你帮我在这里看着他,有情况就通知我。”

    童杉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你放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