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可以离开了。姜钰望着眼前的这片海，不觉勾起嘴角。如同活过来的维纳斯，虽说面部温柔和善，微含笑意，但真笑起来却有些轻微的扭曲感。
轮船上大多是去往日本的留学生，不知为何而兴奋，叮叮咚咚，谈笑声如潮水。若是以前，姜钰会大声呵斥，凭他是皇商姜氏的大少爷；只是现在，他连让别人知道姓什么都不敢。
轮船上总有一扇门是关着的。寿山的同学醉了酒，刚把人送出房间，只一眼瞥在那扇白门上，就发觉过来。有些奇怪。
这是宿舍区，所以与宾馆酒店别无二致，一条走廊串起房间，空间有些逼仄，而走廊尽头的门，关住了秘密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寿山好像有点印象，住在里头的是个清秀的男美人。
好像在船上一两天都没见他出来。寿山被刚才宴会的气氛影响，脑内居然生出许多想法，胆小的他被无形的手推搡着往前走。
会看见美人白皙的小腿架在男人的肩上，两人皆是大汗淋漓；还是盛满血水的浴缸里苍白无色的尸体？寿山转动着门把手，门内的喘息声刺激着他直接把门推开。
姜钰此刻浑身无力，只能微微转动眼珠，看见了寿山。寿山瞪大了眼睛，美人裸着身体，绞着腿，姿势有些别扭，他的眼神狎昵地从姜钰的足尖掠到姜钰的脸，对上姜钰的目光。
几乎这一个瞬间，寿山双膝一软，有要下跪的冲动。
太美了，横卧的玉像似的，每一道线条都是造物主的心血。明明美人自慰该是一幅香艳景色，眼前却如圣母平卧，仿佛那只手在身下不是为了肉欲，而是为耶稣降生打开产道。
美人泄了身，由于姿势原因，有些白浊落在他自己身上，甚至脸上。但他的目光仍然很冰，仿佛身体早已和精神分离，看罪人一样看着寿山。
寿山在这样怪异的场景下慌忙逃了，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，仿佛这样才阻止了姜钰索命。
姜钰身体紧绷着，还躺在床上，嘴唇被咬红，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。姜钰修长的手指在自己体内缓慢地抽插，他并不知道如何自慰，不过由于刚刚被陌生人偷窥的刺激，片刻后后穴也高潮了。
姜钰闭上眼，腿根小幅度地抽搐，他在无声地等情潮过去。
“寿山，你这是撞了鬼了？”同学看着寿山有点苍白的脸，调笑道。不过目光下移，寿山的性器早就把衣料顶起。
寿山仓皇地摇摇头，结巴得说不出话来。他现在满心都是刚才那位美人的样子，声音沙哑地答了一句“没什么”，就溜回房间。
姜钰等腿部的知觉找回，才走进浴室，他的脑部供血似乎因为性高潮还没恢复，耳边是尖锐的电磁声，眼中还是黑一片亮一片，头也有些昏沉，他在下雪，雪花的颜色各有不同，覆盖了他的神经纤维。
他玉白的手指扶住黑色的门框，等着这种感觉过去。
“没有我，你爽不到。”
姜钰浑身一震，一双柳叶眼因为惊恐几乎瞪圆了，他眼珠乱晃，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别人。
是幻听，只是幻听。姜钰安慰着自己，一边迈进浴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