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的情绪明显不稳,但在侯爷面前还能克制着,最后还是让他带着走了。

    段行玙让婉儿端了热粥进来。

    婉儿低着头,把粥放在了床边,眼睛却是不敢乱瞟。

    手还被牵着,那人低着头,本来就病着,这样一看更是脆弱可怜了。

    段行玙动了动手指,细声道,“睡了这么久了,饿了吧?先喝点粥缓缓,晚膳要是有胃口再多吃点。”

    病榻美人这会儿正捧着他的手指把玩着,听到这话也只是眨了眨眼睛。

    有的人生病了就会格外黏人,这会儿怕是得哄着,段行玙干脆换了只手给他牵着,又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,这姿势说不上舒服,但病人似乎很满意,他便只得惯着。

    他眼神示意婉儿,婉儿立马端起粥来,舀了一小口递到谢时玦嘴边。

    谢时玦的视线终于从手中握着的手指挪开,乖巧地喝了一口,又冲着段行玙笑了一下,好似在邀功。

    要是面前这个人年纪再小点,长得再可爱点,段行玙还真想说一句“乖啦”。

    刚喂完半碗粥,他就吃不下了,好在喉咙湿润了些,说话也不那么难受了。

    段行玙扬了扬手,婉儿便退了出去,还不忘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这时谢时玦问,“你娘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

    他抬头看着眼前人,漆黑的双眸和记忆中水汪汪的小鹿眼重合,好似下一秒里头就要溢出露珠来。

    段行玙的心跳漏了一拍,深深叹了口气,他也不知道秦氏的态度为何突然那么怪异,只好先安抚他,“没有。别多想。刚才喝了药,身子是要犯懒的,你先躺着再歇会儿,我去给你准备晚膳。”

    谢时玦有当病人的自觉,乖乖躺下了,也不忘借着病人的身份行些特权,“我想吃桃花酥,你做的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他生病的模样太人畜无害,段行玙也一味地惯着他,亲手做了桃花酥,再回房间的时候见他正睡着,便没有喊他,只往父亲那边去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父亲正在处理公事,母亲在一旁坐着看书,可谁也不知道她盯着那一页书看了多久,始终没有翻页。

    一见段行玙进来,秦氏很快回了神,也不待他和父亲请安,拉着他就往里间去了,她略显急切地合上了房门,也不管这动静是否会扰乱侯爷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”侯爷的声音在一门之隔。

    秦氏只拉着段行玙,对着外头喊道,“你别管了,我跟儿子说几句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