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妖炉里。

    顾离人等人解开了绳索,由于鼎盖有千钧之重,加上外面封印了符咒,导致即使几人共同使力还是无法打开炉鼎。

    看着纹丝不动的炉鼎盖子,白溶裔心如死灰,瘫坐着哀嚎:“没想到我白溶裔逍遥半生,最后居然会死在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他特地瞄向顾离人,心里暗道,更没想到最后和少司命死在一起,要论悲惨,恐怕还是她更凄惨一些。明明是镇杀妖怪的大英雄,不但丧失道行,而且还要躲起来不见人,到最后还要顶着其他身份去死……

    直到现在,白溶裔还是不明白为何顾离人要隐瞒身份,让她的大师兄大司命知道她还活着不行吗?即使没有道行,她凭借一身本事和聪明的头脑依旧能够叱咤风云,还是能做她高高在上的少司命。

    但她为何沦落至此?

    白溶裔一颗简简单单的妖怪脑袋无法想明白此事,临死之际,他也管不得许多,总想问明白再死。

    于是开口便问:“小画师,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是谁,或许外面的人能够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们出去。”

    云中君和陆云深正在合力研究如何打开锁妖炉,闻言停下了动作,纷纷侧首注目顾离人。

    为什么白溶裔会讲这样的话,莫非顾离人还有其他隐藏的身份?

    顾离人缓缓道:“外面的道士都是怎样的品性你们心里都清楚,他们为了面子可以伪装妖兽骗取仙丹,为了吃到仙药增长道行可以活生生炼化神兽,还有玄阳真人,为了夺取我身上的《白泽图》不惜冤枉我们是妖怪……”

    顾离人暂一停顿,继续道:“他们不会相信我,更不会放过我们,何况现在掌握我们生死的是玄阳真人,至于其他道士已经自身难保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说我是少司命保命,我还要不要面子了?

    云中君哼道:“为何说他们会自身难保?”

    “刚刚的酒水里面有迷药,我喝出来了,你没品出来吗?”顾离人噙着笑意反问。

    云中君迟疑,目光微闪:“我……自然喝出来了。”但是那种迷药对云中君这样的大妖怪来讲微不足道,丝毫不起作用,因此即使云中君喝光了酒水,也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她继续摸索着炉鼎盖子,咕哝道:“这盖子怎么一点缝隙都没有……想要撬都没地方撬……”

    陆云深同样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白溶裔已经放弃,颓丧地将自己浸泡在已经微微发烫难忍受的水中。这水温让它想起作为伙房抹布的日子,有时候洗碗的大婶水打得过热,自己就会浸泡在这样的水中,热水能够让他身上更干净一些,所以他很喜欢。

    但现在情况不同,他们被闷着,而且水温越来越高,心情也越来越糟。令人窒息的闷热随着鼎盖的压迫感逐渐叫人失去了耐心,即使知道进来后九死一生,但这过程还不如给一刀来得爽快。

    白溶裔满头大汗,似乎已经维持不住人的形态。他的脸虚虚实实,偶尔展现真身,偶尔还是人形。